【A/Z】[哈库斯雷]深渊之花
虽然很痛苦我还是写了出来……对不起哈库莱特，让你来传达了一下我对斯雷因的抖S之心。
亲眼见证着白纸被染黑什么的，真是太偷♂税了☆
他曾看见过一朵花。
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是在新兵训练营。
其实在那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地球人的流言。轻蔑的、嫉妒的、不堪的……总之满溢着往日里永远被压抑的下级士兵肆意发泄的恶意。就像被践踏着的平民是贵族们取乐的对象那样，将另一个更“低等”的对象作为愤怒的祭品，是薇瑟社会平稳运行的畸形准则之一。
作为从第三阶级努力向上爬的人，对这一点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亲眼见到这只被献祭的羔羊。
一朵很小的花，金子做的心，银子做的衣裳。即使处在冲天的硝烟和遍地的鲜血之间也舒展着柔软的纯白色花瓣，奋力向着太阳生长。
看起来年幼得过分的少年穿着并不合体的军服坐在阴暗的廊下，努力地擦拭着脸颊旁的一点血痕，然后扯起瘀肿的嘴角对电子屏幕对面的金发少女露出毫无阴翳的笑容。
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里倒映着光芒。
污泥中生长着的奇迹。那时他曾这么想着。可这份奇迹能存活到几时呢？
当他再一次看见那朵花时，冲天的硝烟已令它蒙上污垢，遍地的鲜血则为它染上猩红。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哈库莱特先生。”
两年后他站在对方面前，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冲他露出羞涩的微笑。那笑容一时像是要和当初那张天真的脸重合起来，但在细节处却有些微妙的不同……不如说更像是覆盖着一张无瑕疵的面具。
“您不必称呼我为‘先生’，斯雷因大人。”
在对方并未染上笑意的眼底不再有外部的光明投射下的余温。他以为自己本该对此感到失望，可是——
“您比我年长，而且，”少年笑着望向他，“我只是个地球人。”
看似谦逊恭谨的姿态里潜藏着孤狼的野性，沉静如海洋的双目中燃烧着炽热的太阳。
一个奇迹堕落下去，另一个奇迹自深渊中冉冉升起。
他单膝跪下，亲吻对方的手背。
“无论如何，您都是我跟随的主人。”
光明被乌云所遮蔽的时候，那朵花点燃了自己。银子的衣裳在干涸的血液中变成深黑，金子的心在高热中熔化，爆发出即将燎原的星星的火花。
“非常大胆的计划……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晦暗的房间中唯一的光源来自中央的巨大玻璃水槽。穿着灰色军服的少年仰着脸凝视着营养液中沉睡的少女，荧蓝色的微光投射在海水颜色的眼里，倒映出轻微的冷意。
“请问吧，哈库莱特先生。”
“您为什么选择我呢？”
“因为您有野心，而这一点让我们的道路至少重合了一部分，不是吗？当然最重要的是——”
少年转过身来，背光的角度为他的面庞蒙上一层阴影，然而那双眼睛却仍然闪烁着凛冽的光芒。
“——我没有选择。”手枪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分外清晰，“而您也一样。”
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向您效忠是我的荣幸。”
说这话时他察觉到自己是笑着的。
他正看着一朵花，一朵盛放在深渊中的花。腐朽的花蕊和污浊的花瓣在业火中慢慢化作灰烬的样子，是它最摄人心魄的、独一无二的花期。
“您似乎没有担心过我是否值得信任？”
“事到如今我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你做好了背叛的决心和准备，那就尽管来吧。”
深红色的军服下摆随着动作飘扬起来，走在前面的少年露出微笑的侧脸，与稚气未脱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猛兽般的威慑目光。
“不过你最好挑选一个聪明的时机——我不想在不恰当的时候因为愚蠢的原因自断臂膀。”
他怔了怔，然后望着那个看似单薄的背影笑了出来。
“——不，我会尽我所能让您能对我交付信任的。”
他会等，一直等到那朵深渊之花对他毫无保留地绽放的时刻。
——即使在枯萎前就将自己焚烧殆尽是它的宿命。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