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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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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伊奈帆/斯雷因]アイロニ

除个草,谢谢还fo着挖坑不填的我的各位……
一个小言风味的OOC文。据说不撒恶俗狗血的机场不是好机场(什么
因为不知道该写什么题目就用了bgm的名字,PS歌很好听。

https://music.163.com/#/song?id=26447698



 

“我想你应该表现得高兴一点,”斯雷因整了整自己并没乱过的衣领,准备拉起地上的箱子,“毕竟你今天就能摆脱我这个大麻烦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没有对这番话给予任何回应,而是先他一步拉起了旅行箱的拉杆:“离起飞还有三小时。你饿吗?”

“不。”

“那么去那边喝杯咖啡吧。”

斯雷因皱起眉:“你没必要——”

“我想喝。”

 

——这个人的口气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斯雷因有些火大地那个看着正往卡布奇诺里放第三包糖的家伙。最开始发现界塚伊奈帆怕苦的时候,他差点……不,是确实嘲笑过对方,明明从外表到性格都像曼特宁一样苦得要命,到了喝咖啡却恨不得把整个糖罐都一起倒进去。

“我以为你讨厌咖啡。”

“只是不喜欢苦味。”

“怕苦为什么要喝咖啡?”

“对我来说咖啡的价值是咖啡因而不是苦味。”

……没趣透了,斯雷因想,比起这种毫无营养的谈话还不如早点清静的好。于是他干脆地下了逐客令:“你该走了。”

界塚伊奈帆的视线终于从搅拌棒上离开,落在了他的脸上。

“喝完这一杯。”

这倒让人没法拒绝。斯雷因不置可否,索性也端起自己的那杯冰咖啡喝了起来。不像搅着咖啡的伊奈帆那么专心致志(按照放下去的量来说也许直到天黑那些糖也化不开),他的视线漫无目标地落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对机场这种地方他说不上喜欢,毕竟往往是拥挤的,正如重建起来的新芦原机场这样——难以想象人类是种多顽强的生物,在屡次经过那样的灾难后还能将以前的设施完好地复原,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投入战前那样和平又匆忙的生活中去——有无数人在这里离别又有无数人在这里重逢……但那都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事。

斯雷因·特洛耶特,不,证件上如今已经是别的名字,总之,作为一个已经死去却仍然活着的人,他早就没有可告别的对象,也没有可再见的人了。

——如果不是界塚伊奈帆非要来送机的话,他本来可以沉浸在这样微妙的惆怅里直到离开这个国家的。本来。

一想到这里斯雷因就又有那么点上火,但经过这两年的折腾之后他对这种情况多少已经(不甘愿地)习惯了。原本他自认是个脾气和耐性都不错的人,在失去了一切之后也学着看开了很多,但是每当看到面前这个人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又能重燃起自己十几岁时的某种激情……名为“想给这张脸一枪”的激情。在被关押的那几年里吵架的次数根本数不清,他只记得有好几次自己想要自尽,却因为对方的几句话被激得差点反过来扼死他,然后以崩溃地大哭告终……尽管他把这归结为是对方太惹人厌的错,斯雷因还是为自己的屡屡失态感到沮丧。这么一想,好像不管什么(难堪的)样子都暴露在那家伙面前过啊?!

“那倒没有。”伊奈帆毫无预兆地接话。

“哈?”

“你没笑过。”

才发现自己大概是无意间把心理活动说出来了,斯雷因有点尴尬地偏过头去:“我记得我把日本人笑脸迎人的礼仪学得挺好的。”

“出于礼貌的笑不等于真的笑。”

斯雷因觉得胸闷。

“每天板着教导主任一样的脸的你没资格说我吧?而且是不是真心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来管我的事,早点离开不是对谁都好吗?还是说,”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爆发了,“你当了地球的英雄不够,还想当什么拯救罪人的圣人吗?”

又搞砸了。几乎是在声音提高的瞬间他就感到后悔,之后四周望来的视线更让他如坐针毡。似乎每次和对方谈得久一些情绪就要暴躁起来,到头来自己反倒好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斯雷因如此自嘲着,然后干脆地站起来拉起箱子。

“我上飞机了。你要喝完的话就继续吧。”

冰咖啡还剩下一半,透明的杯壁摸起来湿漉漉的,于是他把它留在了桌上。身后传来依旧冷静的声音:“我不是圣人。”而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过。

 

艰难地通过了人山人海的安检,斯雷因有点疲惫地在候机厅的座位坐下。离飞机起飞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他却什么都不想做。

人一旦闲下来总会想得特别多,才坐下来几分钟他就想起以前好像也有过非常相似的对话。大概是界塚伊奈帆来通知他可以出狱的那次?那时他的状态仍然不好,在心理医生来过几次之后反而变得更加敏感易怒,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那家伙来探视时问他,要不要出去一起住。

「医生说你的逃避情绪很明显,长期待在这里对心理没有好处,出去学习或者工作一下会好一点。」

「怎么,跟公主的约定还包括救赎心灵之类的吗?」

「没有。」

「也就是说你是个圣人?是不是还要告诉我我的梦想啊希望啊生存意义什么的?那样的话还是闭嘴吧。」

「不,那种事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所以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

「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结果什么也说不出来嘛……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非得来管我的事不可?没那个义务吧?」

那时候对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总之后来他还真的出狱了,隐姓埋名地学习、打工,然后像现在这样准备回到自己出生的国家……好像过着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的人生。斯雷因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夕阳的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落在他的脚边,数道浅浅的航迹云划过橘红色的天空。最开始他一直认为那个人永远是同一个表情,接触得久了才慢慢发现在那张脸上还是能看出细微的情绪变化,比如说大概是笑意的东西,比如说欲言又止的沉默,比如说一本正经不容置疑的笃定,又比如说发自内心的真诚——就像对他说那些话时的表情。这让他感到非常……嫉妒。

嫉妒他。为什么能轻易就得到公主的信赖,为什么身边永远有亲人朋友的支持,为什么道理好像从来都站在他那边,为什么可以对所作出的决定毫不怀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啊?」

「只是出于某种私心想这么做而已。」

——为什么对身为敌人的自己也会认真地作出好像是温柔的表情啊?

 

“航班号……的乘客……登机……”

几个关键词将他猛然从思绪中拔出来,直到排在登机的队伍里时他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同排的中年人是个看起来有些啰嗦的热心人,一上飞机就开始问起他的旅行计划,在得到并没有什么计划的答案之后也只是愣了愣,随即拍拍他的肩问他要不要吃曲奇。

“啊,您的好意我心领——”

“既然知道是好意就别拒绝嘛,如果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就反过来对大叔我热情点啊。”

一直以来都想这样做的,对公主也好,其他人也是,但是事情永远都向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以至于……斯雷因无措地看着手里的曲奇,想着他也许确实像医生说的那样,因为害怕失败所以才拒绝一切可能再让自己变得“软弱”的东西,所以才会想要逃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去的地方。

“……这样就可以了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

 

“——喂。”

刚走到机场门口的伊奈帆转过身,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人:“你没上飞机?”

“……我突然想起我的咖啡还没喝完。”斯雷因别开视线,勉强平复了紊乱的气息,“倒是你,喝了两个小时?”

“哦,因为很苦。不过现在喝完了,你那杯大概也不在了。”

“那跟我再去喝一杯吧。”

“……好。”

突然伸手抱住对方的一刻斯雷因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但是没办法,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忍不住在这家伙面前笑出来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尽管受到了各种形式的注目礼,伊奈帆也没有推开他。

“你在干什么?”

“反正我是外国人,比日本人热情一点完全不奇怪对吧。”

——等等,这人是不是长高了?额头靠在对方肩上的斯雷因猛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就之前的身高来说这样靠着应该会更辛苦……明明已经过了生长期?

“啧,真是让人嫉妒。”

“……?”

 

 

 

“对了,你坐在那里其实是在等我吧?”

“……没有。”

“没有?”

“特地从飞机上跑下来的是你。”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笨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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